马员外乐善好施,素有善名,接济满天下,素有及时雨之称,不认识戒杀也在情理之中。
不记得王昆、戒骄也就罢了怎么连戒杀都不记得?
戒骄纳闷这才年前的事莫非马标马员外失忆了?
马秀英赶紧解释,马标和马员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长得万般无二,即使亲近的人也时长搞错。
马员外是长子,子承父业经营家里的买卖,马标是次子自小喜好舞枪弄棒,在江湖上颇有侠名,因为某些事终身未娶,马员外时长训斥马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马标呵呵而语,你子便是我子,有何不同,所以马秀英也称呼马标爹爹。
接着简短截说三师兄弟的事一说,马员外意外看了一眼女儿马秀英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连忙作揖致谢。
戒杀连说不敢,偷偷瞪了一眼想要说话的戒骄,戒骄吓了一哆嗦生生将话憋了下去。
“算了,洒家疗伤去!”
戒骄嘟囔了一声,脱下了满是坑洞的衣裳,露出坑坑洼洼满是污血的肌体,“幸好我拼命的护住了脸,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存,可惜这幅好纹绣啦。”
戒骄神神叨叨左一句右一句说着众人听懂,听不懂的话,顺便招呼王昆给他冲洗伤口。
王昆不敢怠慢立马用清水将坑洼里的污血冲洗出来,戒骄疼的龇牙咧嘴一脑门子白毛汗却偏偏装出一副关二爷刮骨疗毒谈笑风声的样子,表情变化之丰富让人忍俊不禁。
冲洗完污血,王昆问汉子要过长剑,以内力将长剑加热,随后一寸寸给戒骄止血、消毒,戒骄这次可忍不了放声大叫,声音之凄惨,表情之悲疼让人望之可怖,闻之伤心,听之流泪。
“大师兄。”
王昆轻轻唤了一声,持着发红发烫的长剑对着闭目养神的戒杀说道。
戒杀没有睁眼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王昆沉默稍许微微点头,盘膝坐了下来,闭目运气回复真气。
戒骄在一旁直嚷嚷着为啥三人都受伤只有自己“千疮百孔”险些破了相大叹天道不公。
戒骄嚷嚷了一会儿,见众人神色疲惫,翻着白眼闭上了嘴,他是个闲不下来的人,甩着膀子四下溜达起来。
“稍时便走,好生歇息。”刚走两步戒杀冷酷的声音传了过来。
戒骄明白戒杀的意思,点了点头把腿放了下来,道:“哪洒家先睡一会儿先!”说着话找了一个还算粗大的树靠坐下来,数了一二三睡了过去,看的马秀英、郭天叙等人叹为观止。
戒骄刚闭上眼,猛的睁开吓了马秀英、郭天叙等人一跳,就见戒骄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一抖手几枚绣花针出现手中,想都没想甩了出去。
“谁!”
王昆、戒杀、马秀英、郭天叙紧张的拿起武器结成战阵严阵以待。
“那个卑鄙小人暗箭伤人!”
就听一声雷暴般的声音响起,紧跟着一阵“地动山摇”一条猛虎般的大汉出现在众人眼前,这猛虎般的大汉膀大腰圆,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一张脸黑灿灿的跟锅底似得,赤着上身,仅穿一条满是补丁的长裤,腰里别在胳膊粗的钢鞭,身背画戟,最恐怖的是肩头扛着一头白额吊眼虎。
“吓死老子了!”
戒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毒老追过来了,弄了半天不是。
“施主对不住,我等被仇家追杀稍有些敏感了。”这个时候不易横生枝节王昆上前赶紧解释。
猛虎般的大汉怒气冲冲粗声大气嚷着,声如奔雷震耳欲聋道:“被追杀就能随便放暗器啦,幸得是咱老常若是旁人还不得着了你的道啦。”
“施主说的是。”王昆赶紧认错,毕竟这是是他们先不对。
猛虎大汉见王昆态度不错,嚷嚷了几句,心里闷气也平复不少,瞪着牛铃般的眼睛粗声道:“小和尚咱问你濠州城咋滴走?”
王昆一愣,想了想道:“濠州城这会儿正乱着呢,施主还是不要去的好。”
猛虎大汉一摆手豪气干云道:“乱他乱去,老常不管他,小和尚只要告诉老常濠州城怎滴走便是。”
这人样貌粗鲁,为人却很豪爽王昆不由生出一丝好感,刚想张嘴说路,就听戒杀颤颤巍巍道:“虎子?”
猛虎大汉顿时浑身一震,萝卜粗的手指拨开王昆,眼睛瞪的老大,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就见猛虎大汉把肩头白额吊眼虎随手丢到一边,推金山,到玉柱,纳头便拜,激动万分道:“大哥,可找着你啦,老常找的你好苦啊!”
戒杀也是脸色大变,一把抱住了猛虎大汉激动万分道:“虎子咱也想你啊!”
戒骄摸着下巴,在一旁嘟囔道:“两人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交易。”
戒杀和猛虎大汉抱了一会儿,拉着猛虎大汉的手给众人介绍道:“这是咱发小姓常名三四!”
“三四八八果然一个村的。”戒骄嘀咕。
猛虎大汉哈哈一笑,道:“大哥,咱现在也有名字啦。”
“哦!”戒杀眼睛一亮好奇道:“有名字啦,叫啥?”
猛虎大汉笑道:“咱现在名遇春字伯仁!”
“哈哈不错不错都有字啦!”戒骄难得笑道。
元庭入关之后,对汉人如对猪狗只能有姓不得有名,虎子现在有了名字更有了字戒杀都替他高兴。
“我就握了一把草,原来是你!”旁边戒骄听到虎子名字,像被烙铁烫了一下跳脚道。
“咋滴,你认识咱?”常遇春一脸差异看着戒骄。
“不认识不认识!”戒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忙否认。
“甭理他,那嘴一天胡说八道习惯就好了。”戒骄一惊一乍也不是一两天了,戒杀也没有多想。
戒杀问道:“咱记得当年咱杀了地主家的牛,险些被地主打死后来师傅救了咱,那时候你还在村里咋滴如今这幅模样?”
“哎,说来话长!”常遇春长叹一声道。
当年戒杀上山之后,不久天下大乱,各地反王揭竿而起,元庭大肆招兵,常遇春被抓了壮丁,半路大雨瓢泼他不幸与队伍失散,浑浑噩噩走了好几天水米未进,饿晕了过去,被一老道所救,供他吃穿,教他武艺,前几月老道说他学艺以满送了兵刃让他下山,常遇春下的山来浑浑噩噩不知往哪里去,就想着回来找戒杀,哪知人生地不熟迷了路,饥肠辘辘刚降伏一只白额吊眼虎正准备开荤,不曾想几枚暗器凌空打来若不是他学艺有成躲闪了过去,这会儿就跟戒杀阴阳两隔了。
“哎呀!”常遇春猛地一拍脑门道:“刚刚是谁射的暗器?”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戒骄。
“是你!”常遇春虽然粗豪,却心细如发,霍的一声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雅蠛蝶不要过来!”戒骄就像被恶人堵在巷子里的黄花大闺女惊恐连连后退。
常遇春猛虎一样的身躯盖了过来,戒骄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紧跟着双臂像是被铁钳卡住了一样,泪流满面心中暗叫菊花不保啊。
“多谢小师傅啦,要不是你那手暗器咱也见不到大哥啦。”
戒骄只觉得耳畔轰隆隆作响,跟打雷似得,却也听得常遇春的话,大大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道:“还以为你要洒家的菊花呢,吓死洒家啦。”
“菊花?”常遇春一脸迷茫道:“咱要你菊花作甚。”
戒杀自然知道戒骄口中菊花是什么东西,却也不好解释连忙岔开话题道:“牛蛋、大狗后来怎么样啦?”
常遇春道:“咱不知道,那日走散之后咱就在也没见过牛蛋和大狗啦。”
戒杀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道:“等咱把师傅侍奉走啦一同把牛蛋和大狗找回来。”
“好!”常遇春道:“那时我们几个兄弟又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啦。”说着常遇春哇哈哈欢愉大笑了起来。
戒杀也跟着笑了起来,可笑了几声猛然咳嗽起来,吓了常遇春一跳忙道:“大哥你这是咋滴啦?”
戒杀摇摇手道:“受了点伤不碍事的。”
常遇春一听就火啦,跳脚道:“是那个混蛋,告诉咱咱给大哥报仇去!”
“是我这混蛋!”
一把中气略有不足的声音传了过来,紧跟着几道身影起起落落几个闪烁站在众人一丈距离。
“毒老!”
“人五人六!”
“等等!”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戒骄说的,被叫等等的两个人怒视戒骄,自报家门道:“不三(不四)。”
“都什么破名字!”戒骄掏着耳朵道:“能不能起好听点啊。”
人五人六、不三不四、毒老都一副怪我咯的表情,毒老道:“是您们引颈自刎还是要老夫动手?”
戒骄笑嘻嘻道:“不劳你老,我们这就走绝不污你老的脸。”说着话转头看向众人人五人六呵斥道:“傻不愣登干啥呢,还不走啊!”
毒老一脸难堪,冷笑一声道:“小娃娃装傻充愣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戒骄挠头笑道:“说啥呢,小子本来就傻,您要不信到我们村打听打听,要是有比我还傻你认我做爹。”
“呵,你村叫啥,我还不信找不到比你傻的。”人六嗤笑道。
“闭嘴!”毒老琢磨过味来,怒从心中起道:“牙尖嘴利,等会儿老夫就把你的舌头拔了看你还怎么贫嘴。”
戒骄翻着白眼吐舌头道:“来呀来呀,拔了我是你爹,不拔我是你爷爷。”
“畜生,老夫不杀你誓不为人!”毒老完全火了,伸出手掌凌空抓向戒骄。
“当你的猪去吧!”
戒骄足尖一点鹊起狐落躲过毒老凌空抓来的毒掌,随手甩出几枚暗器打了过去。
毒老不屑冷哼一声,一抬手将暗器打落,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你丫不但能变身还变异啦!”戒骄夸张笑了一声,盯着毒老哪知金属骨架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师兄保护大家先走,我来殿后!”王昆上前一步运转罗汉金身面如淡金道。
“师兄没白疼你,这里就交给你来,老大快带着嫂子和老丈人跟洒家走,小白脸子现在是你彰显男性魅力的时候啦,你丫不会缩吧!”
郭天叙一脸铁青,怒气冲冲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戒骄很想把那张臭脸踩进土里好好羞辱一番。
“是你伤了咱大哥,咱要杀了你!”